“那位失败了。”一个低沉的男声。某座旅店房间内，三人正在秘密商议。
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较尖细，不屑地说：“他就是这么帮我们的？”
“够了。”声音低沉者，是三人的队长，立马镇住部下，随后从床底拉出一个箱子，打开，全是爆炸符箓。
“到了京城，他还会帮我们的。”收起箱子，那队长透过窗子，看向京城的方向，余光却扫到另一位队员。
尽管披着长袍，依然能感觉到这位女子曼妙的身姿，一看便是舞者出身。此时，她却愁眉不展。
队长叹气，他怎不知此计阴险狠毒？但为了国家，他们三人无路可退。
“为了刹利！”队长起身，似给三人小队鼓劲。
刹利，煜坤西域的少数民族国度。煜坤王朝成立之前，国家饱受周边民族的摧残，以至于众胡乱中原。
煜坤王位，传至二代。当朝天子励精图治，派大将陆羽征战四方，收复失地。
但对于这些民族，天子宽容，仅以“胜利”为“复仇”，即收复疆土而不掳掠其他分毫，穿插谈判。如愿和谈，是归附煜坤，亦或从此友好相处，任君选择。但若不愿，煜坤也不会放弃，继续边战边谈。
周边诸国，皆敬煜坤天子仁德与武功，战事遂止。如今，只有刹利还在抵抗。但国运不济，煜坤大军已逼至首都下。
尽管如此，天子仍惜刹利顽强，愿招至麾下，大军便停战，只是围困国都。而今，已有二十天，刹利仍未投降。
“刹利万岁！”尖细嗓门男子应道。
“刹利……万岁……”女子也只能不情不愿附和。
……
回到白妍璐这，脱下衣服，解开绷带，披散长发，站进盆里。盆子不大，只到她小腿中部。
“就没有更大的盆吗？”白妍璐吐槽，真就只是净下身子。毛巾过水，仔细擦拭身子。
可恶，胸前的东西好碍事，看不到脚……
毛巾滑过之处，凝聚起水珠，在月光的照耀下，如星图一般。自有一段仙风道骨与妩媚，似沐浴月光，吸收天地之精华。
但对于白妍璐来说，真正享受的，还是作为凡人泡澡。不尽兴地擦干身子，绑好绷带，更换衣物，叫来小二收拾，便躺在床上，大梦一场。
翌日，林白二人礼节性地向赶尸人道别。从昨夜机关鸟来回所用时间，可见今日两人便能抵达京城。
将至正午，道路两边杂草树木变得稀疏，行人、车辆却逐渐拥挤。
小心避让，在人群中辗转腾挪，两人终于来到城门。
“好高啊……”顶着正午阳光，林染仰望城楼，估摸有自己家乡的两倍高。
“有啥好看的，不都一样吗？”白妍璐大大咧咧地拉上林染进城。一人探亲，一人科考，都是煜坤人，也没什么行李，自然顺利过关。
但背后一阵嘈杂声，拉住两人。一辆马车，赶车的却是位女子，挺拔的鼻梁，相比于汉人更凹陷的眼眶，小麦色的肌肤……巧妙组合在一起，让这位异域女子别有一番风情。身着白色长袍，却能从纽扣处微微见到内部服饰，似乎露着肚脐。
白妍璐早就听闻他国有些舞蹈是穿这类衣服，见怪不怪，但守城士兵可不这样觉得。
“停下，干什么的？”
“我们是外国舞者，受邀表演。”说罢，女子拿出一封黄纸。不错，是官方通行证。
“车里是什么？”士兵撩开窗帘。
“两位侍从。”女子相当配合。
只见一人壮如水牛，浑身肌肉，虽然坐着，头都快碰到车顶，估计站起来有七尺高（唐代一尺约31cm）。
另一人却瘦的像猴，身高怕只有五尺，手里还把弄着木偶，面带笑意展示给检查者。
两人都穿着女子同款长袍，是同行者。女子善汉语，又有官方通行证，士兵放行。
马车从白妍璐身边经过，女子赶车，起步很稳、很慢，生怕撞到人。
不愧是世上最大城市，外国人进来也挺方便的，白妍璐感慨。话说，自己要不要也考个马车驾驶许可呢？
古代也是要考驾驶证的！并不是谁都能直接驾车！秦朝骑马也需通过测试，失败四次会被判服徭役。
两人穿过城墙垛口，豁然开朗。整齐划一的街道、房屋，让人心旷神怡。马车来来往往，却又不失秩序。路上还有专人洒水，防止扬尘。作为国际化都市，碰见几位外国友人并非难事。
“那么，就此别过吧，我要去找师兄了。”白妍璐向林染道别。
“嗯。大恩大德，永世难忘。”林染深作揖。
“没什么啦”，白妍璐不好意思挠头，又想起一事，“你还有多少盘缠？能撑过考试吗？”
“应该……能吧……”林染也不确定。
白妍璐二话不说，掏出元宝，慷慨解囊。
“这我哪好意思！”林染赶忙推辞。
“拿着！”白妍璐几乎是在命令：“有师兄罩着，我需要花什么钱吗？而且你要是考上进士，宴会钱可不少啊。”
殿试在来年春放榜，会为进士们举办赏花、宴会等活动。孟郊“春风得意马蹄疾”，说的便是此。不过费用嘛，自然是各位参与者出。
“如若需要，林某必尽绵薄之力，在所不辞！”林染不再推辞，他确实很需要这笔钱。
白妍璐满意转身，挥手离开，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，直奔正阳司大门。
相比一般政府机构，正阳司要处理的任务更麻烦，也更需要保密。单从外面看，围墙有三层楼高
。里面更如同迷宫，还设置多条暗道，方便撤离、转移。
大门口两边设的也不是石狮子，而是獬豸与白泽，一边一个。石狮子虽辟邪，但真有脏东西敢来这给大家冲业绩吗？
“站住，干什么的？”两名守卫横刀拦住白妍璐。正阳司乃重地，自有重兵把守。当然，不是保护里面的官员，他们大都身怀绝技，由他们保护普通士兵还差不多。
需要保护的，是绝密情报。
“我来找张焱坤张大人，他在吗？”说着，白妍璐还探头探脑往里面看。
这让守卫犯了难，敢直呼三品官大名，身份肯定不简单。但没有许可，也不能直接放人进去。
“让她进来吧，没关系的。”守卫身后走来一人，短发、剑眉，五官似刀削一般分明俊朗。
“是！大人，请进！”守卫得令，立正放行。
来人服饰也不同于传统古代官员，身穿无袖蓝色衣服，露出坚实的臂膀。肩部不整齐的锯齿状，像是直接把汉服的袖口扯下来一般。衣服底下绣了一圈火焰花纹，领口比较低。手腕处，各有一个护腕，雕刻有铭文，似有无限魔力。
裤子也是胡服款式，束腿，方便活动。橙红色，如同衣服上的火焰蔓延下来。腰间紫色锦囊鱼袋，里面是证明官员身份的鱼符，还有证明修仙者身份的玉佩。
“张哥！”白妍璐兴奋挥手。来者，正是她二师兄张焱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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